检察官李健:一把刺向犯罪分子的利剑

   “她像一把刺向犯罪分子的利剑,让无数犯罪分子受到了应有惩罚。”“她像一只勤劳的‘蜜蜂’,每天都是全院最后一个离开的人。”“她像一座‘天秤’,作风正派,公平公正两手端。”在山东省莱西市检察院,一提起即将55岁退休的员额检察官李健,全院干警都会不约而同地发出这样的评价与赞叹。

　　近年来,李健先后办理了3起黑社会犯罪案件和1起恶势力集团犯罪案件。其中,李某某黑社会组织犯罪案被评为山东省检察机关典型案例,并成为最高检9个研讨案例之一;宫某某恶势力集团犯罪案入选山东省检察机关典型案例。李健作为山东省检察机关扫黑除恶人才库成员,先后向全省政法机关和检察机关扫黑除恶干警进行专题授课,引起强烈反响,受到高度称赞。

　　“别说了,我们认罪”

　　2010年4月27日,刘某某等26人黑社会性质组织犯罪案件正式移送莱西市检察院审查起诉。这是莱西市检察院首次审理黑社会性质组织犯罪案件,没有标准的模板参考,没有成功的经验借鉴,只能摸着石头过河。院党组经过慎重研究,决定任命李健为主诉检察官组成专案组办理该案。

　　“选定李健作为主诉检察官,当时部分院党组成员是心有疑虑的,主要是对女同志处理涉黑涉恶案件中的能力、精力、体力等持怀疑态度,但院党组通过充分的考察论证后,最后形成共识,李健完全能够担当这一重任。”时任莱西市检察院的副检察长刘建民说。

　　上任后,李健扛住压力,和专案组干警放弃了节假日,每天工作12小时以上,最少的时候仅休息5个小时,一个月后,案件顺利起诉至法院。

　　庭审中,26名被告人面对李健这名女检察官疯狂嚣张,拒不认罪,他们的辩护律师也基本做无罪辩护。李健与他们针锋相对,激烈辩论,现场充斥着浓烈的“火药味”。经过整整7天80多个小时的法庭交锋,多数被告人还是拒不认罪,特别是组织领导者更是一副“又狂又拽”的架势。为此,李健和专案组成员连夜调整思路,创新公诉内容,法、理、情在公诉意见书中环环相扣,字字感人。

　　当李健在法庭上声情并茂地发表近7000字的公诉意见时,给被告人和旁听的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及被告人亲属带来了极大心灵震撼,成为压垮被告人的“最后一根稻草”,刚刚还嚣张的被告人大多已泣不成声,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当庭审一开始时,我欺负您是一名女检察官,认为拒不认罪您拿我没办法,经过这么多天的庭审我还是心存侥幸,期待‘奇迹’发生而拒不认罪。听了您的公诉意见,我感到我的过去充满了罪恶,我对不起家中的父母妻儿,我们认罪……”被告人刘某某哽咽着说。

　　李健的公诉意见发表完毕,26名被告人全部当庭表示认罪服法。

　　“我是真心佩服你们院的李健”

　　“检察官不仅要有丰富的专业知识,还要有一个良好的身体。”这是李健经常告诫年轻人的一句话。

　　2016年,公安部第六批督办的污染环境犯罪案件——青岛新天地环境集团有限公司等污染环境一案备受社会关注,李健接受院党组指派,披挂上阵。

　　青岛新天地环境集团有限公司等四家企业长期存在着非法接受、储存、处置、销售、购买危险废物,严重污染了周边生态环境,社会影响大,群众反应强烈。面对复杂案情、繁重任务,李健全身心扑在案件上,认真扎实梳理每一起事实、每一个细节。

　　期间,她“5+2”“白加黑”连轴转,经常赴青岛、莱西看守所提审,多次向本院和青岛市院领导汇报案件办理情况,最后依法将立案审查的4起污染环境案件向莱西市人民法院提起公诉,共起诉自然人25人、依法追诉被告单位7个、自然人2人、犯罪事实2笔、罪名1个、向纪委、监委移交环保部门失职渎职线索2个,形成了25余万字的审结报告。

　　2018年7月23日,4起案件中最难啃的一块硬骨头——5个被告单位、14名被告人的新天地环境集团有限公司环境污染案按计划正式进入庭审阶段。在长达9天3夜的庭审中,李健一边出庭一边加班准备,往往是下了庭就直接到办公室加班至深夜,每天只有4、5个小时的睡眠,即使短短的半个小时午餐时间,李健还要一边翻看案件资料一边就餐,以便及时总结得失,调整应对方案。面对错综复杂的案情,李健啃一口馒头就一口茶水,尽力压缩就餐时间,全力保障办案。

　　这起重特大案件开庭伊始,大多被告单位和被告人拒不认罪,他们请来强大的律师团队,往往一名辩护人指出问题,其他人跟风附和起哄,甚至有的辩护人以庭审发言豁免为由借题发挥恶意攻击公诉人,场面一度非常紧张。面对对方咄咄逼人的态势,看似柔弱的李健始终没有被激怒打垮,她以良好的心态和情绪,有理有节有力地步步反击,绝不让对方牵着鼻子走,牢牢掌控庭审的节奏,当辩护人抛出诱导式问题时,她及时提醒法庭予以制止;当辩护人在质证单个证据发表长篇大论时,她及时指出质证意见与案件的关联性以及庭审效率问题,得到法庭支持。在一个个回合的交锋中,李健始终坚持以事实和证据说话,沉着冷静,张弛有度,赢得了庭审的主动权,经常“打”得辩护团队开不了口。

　　在辩论阶段,她结合一幅幅触目惊心的现场照片和翔实的勘查报告,详细阐述污染给周围群众带来的长期危害后果,通过在庭审现场释法说理,发表了近1万字情理交融的公诉意见,之前拒不认罪的多数被告人深受触动,纷纷表示认罪悔罪。

　　激烈的交锋、漫长的庭审,对每一名参与庭审人员的精力和体力都是一场极端的考验。庭审中,主审法官数次心率达到100多次,不得不掏出随身携带的特效药咬牙坚持。庭审后,主审法官向出席庭审的检察院分管领导由衷地感叹“我是真心佩服你们院的李健!”

　　“我代表辩护团队向您致敬”

　　2016年7月,李健接到青岛市检察院指定管辖的宫某某、常某某、李某某等14人涉嫌寻衅滋事、敲诈勒索、非法持有枪支等一案。

　　2017年5月,经过连续2天2夜的庭审后,一审终于宣判。

　　宣判后,李健认为,法院对起诉书指控的部分事实不予认定、部分犯罪事实中相关被告人的犯罪地位认定均不当,她当即向院领导汇报该情况,对该案提出抗诉。

　　“当时法院已经宣判,我的职责可以说已经结束,但我认为这个案件中的部分事实没有被认定,相关被告人犯罪事实认定不当,不能很好地达到惩前毙后的效果,所以提出抗诉,其他的没想太多。”李健在回忆当时抗诉前因后果时说道。

　　经过各方努力,青岛市中级人民法院于2018年7月裁定发回重审。经过进一步审查,李健发现该案可能涉及黑恶势力犯罪,在积极向青岛市院汇报、争取支持的同时,李健夜以继日地列明详细的补充侦查提纲,要求公安机关继续侦查,在审前主导和引导侦查取证下,青岛市公安局刑警支队、市南分局共补充证据材料9册300余份,对原有存在较大分歧的案件事实和证据进行了完善和证据补强,并对部分案件事实证据进行了细化,形成了完整的证据链条,最终将该案件定性为恶势力犯罪集团案件,并追加、变更起诉书的部分犯罪事实,2019年5月14日正式向莱西市人民法院送达了变更起诉书。

　　为确保庭审效果,李健制定了详细周密的庭审预案,制作了13组178页的举证提纲,结合研判的14个问题撰写了近1万字的答辩提纲。在四天的庭审过程中,李健有理有力地与被告人和辩护律师展开了激烈辩论。最终,该集团的首要分子和多数被告人部分认罪,还有部分被告人由拒不认罪转变为全部认罪,指控的所有案件事实和发表的全部公诉意见均被法院采纳。

　　主犯宫某某由一审判处有期徒刑八年六个月,改判为有期徒刑十八年,其余被告人分别被改判三年至八年不等有期徒刑。

　　“李检察官,请等一下!”庭审结束,当李健离开法庭时,辩护团队中的一名辩护律师追出法庭大声喊道。李健停住脚步回头一看,这名辩护律师非常真诚地向她鞠躬说道:“虽然在法庭上我们针锋相对是对手,但我们全体律师对您的公平公正和专业素养表示由衷地敬佩,我代表辩护团队向您致敬!”

　　“从检20多年,我是第一次遇到被告人辩护律师向公诉检察官鞠躬致敬的情况,这个‘躬’不仅是对李健业务能力和个人素质的认可,也是对我们院的一种激励。我们全院检察人员应该以李健为标杆,以过硬的业务、优良的素养做好四大检察和十大业务,办好党和人民交给我们的每一个案件,打造公开、公正、透明的司法环境,助力法治社会建设。”在场的莱西市检察院副检察长周建春见此情景非常感慨。

　　近年来,莱西市检察院先后对3个涉黑涉恶犯罪团伙提起公诉,45名被告人得到了应有惩处,作为该院的一柄扫黑“利剑”,李健全程参与了全部涉黑涉恶案件的公诉审理,圆满完成了党和人民交予的开展扫黑除恶专项斗争的神圣使命。

　　2020年10月,李健达到法定退休年龄,就要退出她心爱的检察岗位。记者问起她还有什么遗憾时,李健眼圈发红地说:“我还有两个案子已起诉到法院但还没有开庭,就怕等不到开庭我就要退休了……”

　　朴素的言语流露出真挚的情感,这份情感是李健对检察事业深深的爱。虽然退休在即,但李健依然干劲不减、标准不降,以“在位一分钟干好六十秒”的精神冲锋在检察事业第一线,坚定履行着“立检为公,执法为民”的铮铮誓言,守护着为检察事业奉献一生的那颗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