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天读书分享之《万历十五年》推介：从张居正谈起

近日，临渭区人民检察院举办了乐天读书分享会，现将院第一检察部张海旭同志所作的分享内容整理如下，以飨读者。 

万历十五年》近些年在网络上的谈论度及影视剧作品中的曝光度很高，但很多人可能被它的名字所唬住，以为是一部生硬难啃的史学书籍。其实，相比较一般的史学书籍而言，这本书通过较为通俗易懂的语言，从比较微观的视角切入6个不同历史人物的侧影，夹杂大量思辨性的内容，来从比较小的切入口里尝试还原明万历朝时的一些社会问题，因此长期经久不衰。这些社会问题中，有一些至今仍困扰着当前社会，因此研究彼时的明史，也对此时的当下有着重要的指引意义。它的作者是美国华裔历史学家黄仁宇先生。 

这本书所体现的“大历史观”便是黄仁宇先生学术理念的体现。既不像编年体史书那样依照时间的脉络叙述一个王朝的兴衰，也不像纪传体史书那样单独介绍每个人物完整的一生，而是把历史剖开一个横截面，像纪录片导演穿越过去一样，以一种群像式的叙事手法，将皇帝和五位著名的大臣的故事缓缓展现在我们的眼前。 

本书从万历皇帝朱翊钧入手，从封建集权社会的最中央开始向下辐射，分别选取两位内阁首辅：张居正，申时行，和三位此朝的几位代表人物：南京督察院都御史海瑞，蓟（ji）州总兵戚继光，以及前云南姚安知府李贽。这五个对后世有影响的人物的个人命运，却在当时多为多舛。 

本书从万历皇帝朱翊钧入手，从封建集权社会的最中央开始向下辐射，分别选取两位内阁首辅：张居正，申时行，和三位此朝的几位代表人物：南京督察院都御史海瑞，蓟（ji）州总兵戚继光，以及前云南姚安知府李贽。这五个对后世有影响的人物的个人命运，却在当时多为多舛。 

在我国漫长的封建史中，皇权与相权、中央与地方的矛盾一直持续。在这一年，皇权和文官制度的冲突在万历十五年（1587年）彻底爆发，年仅24岁的万历皇帝在这一年失去了励精图治的心志，采取消极应付的态度，躲入后宫不再上朝。五年后（万历二十年，公元1591年），随着左右逢源的首辅申时行退休，对大明朝有着深刻理解的人都离开了王朝的中枢。此后东林党崛起，夸夸其谈之辈入世登世，没有人再去真正关注社会问题如何得到解决、没有人真正思考这个国家的未来走向，要么一味的唱赞歌，要么一味的抨击。大明王朝开始一步步走向灭亡的边缘，实际上，在万历皇帝死后仅仅24年，明王朝变迎来了它的末日。 

在万历朝，明朝政府所面对的是一个十分复杂的局面。 

第一，在军事上，明朝政府要花费很大精力来应对北方的蒙古和东南的倭寇，以及在内陆省份不断爆发的农民起义。 

第二，在行政管理上，由于从明朝初年就严格执行人口土地绑定制度，通过职业划分民籍（军户、匠户、农户）及地籍（军屯、民屯、商屯），这些政策本意是为了保障相关从业人口和特定作物供给，以及集体迁徙（如大家都知道的山西洪洞大槐树，北方很多地方都有来自这个地方的移民），但这些政策无法适应明中后期的经济局势，直接导致社会发展失去活力，农民在土地供给无法满足自身及税收需要的时候，无法自由选择从事职业，这从另一角度加剧了流民的形成，最终大量失地农民落草为寇。 

第三，在经济上，明朝政府已经陷入经济倒退和财政赤字，明朝的创业皇帝朱元璋时期，农业税收将近三千万石。而到了第十三位皇帝万历这里，一年农业税收还不到2300万石。也就是说，经过一个半世纪的发展，明朝的农业税收居然下降了23%。收入少了，开销却也越来越大。以官员数量为例，朱元璋时全国只有不到三万名直接由财政负责供养的官职人员，到了万历年间，这个数量已达到八万有余，这已经超出一个农业国家所能负载的上限，同时还不断有大量人员通过世袭、萌阴、科举等方式进入这个队列。 

正是在这样的复杂局面下，当张居正成为内阁首辅，掌握最高行政权之后，就开始大刀阔斧地改革。改革过程比较复杂，简单来说主要是两条：一是整顿官吏，也就是对官员进行绩效考核，不合格的就淘汰。二是对土地进行管理和监控，比如丈量土地、清查流民，说白了主要就是打击偷税漏税，实行“一条鞭法”。也就是把国税地税合并，减少实物税，而是统一折算成银两后缴纳。 

绩效考核就是给各个官员设定任务，让他们去完成，但是，怎么对任务进行合理化的制定，既没有统一的标准，也没有有效的调控，很容易死板僵化，进一步造成腐化。 

再比如，统一税收的前提是清量土地。张居正要重新丈量全国的土地，不少官员却虚报土地数量，多出来的土地量又成为加在老百姓头上的枷锁；亦或是优质土地被当地乡绅望族所把持。 

“祖宗之法不可变”的封建思维使得明政府政策僵化并最终酿成恶果，这对当下我国的改革也很有启示意义。万历十五年，不仅仅是明万历朝的十五年，更是三千年皇朝史的一个缩影。杜牧《阿房宫赋》中有句脍炙人口的名言：“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

读史的意义便在于此，我们可以从中汲取历史的经验，以指引我们在未来可以更好地前行，以便我们更好地把握当下时代的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