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卿曾在《中国诗词大会》上这样评论苏轼:在最低的境遇,活出最高的境界。波澜曲折诗词见,处变不惊闲情来。当下的我正陷入中年焦虑,满心怅然,甚至夜不能寐。翻阅文字、观其人生,智见东坡,如沐春风、如临秋水。是啊,该摒弃我对生活的抱怨、丢掉被人“绑架”的看法、解开自我否定的绳索......如他一般“知世故而不世故”,在感知薄凉中,仍坚持自己,挚热而温情。
学他此心安处是吾乡的心态。少年时在语文课上初读苏轼的《定风波》,不懂其中意味,长大后才知这句话的洒脱豪情,这是一种淡泊名利的超然。多少人都渴望身心的安顿,希望不再漂泊不定,希望不要颠沛流离,他用“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的这份淡然,告诉我真正的安定是内心的安顿,波澜不起,笑对人生。在最艰苦的贬谪之地,他没有消沉,而是通过工作,为自己的人生赋予意义:他兴水利,救灾荒,赈饥民,关心老弱病残;他对人宽厚,也怜爱动物;他缩小了自己,也让人记住了他宽广的胸怀。人生如逆旅,学会安顿情绪,适应当下,不断自我调整,才是人生大智慧。反观自己及身边人,人至中年,难免要面对“一老一小”健康与教育、车贷房贷的经济负累,还有纷纷扰扰的人际关系加持,如何在一地鸡毛的境遇中,能苦中作乐,享受生活起伏带来的幸福意义,我觉得“苏式”处事哲学可以满分解答。
悟他人间至味是清欢的通透。有人曾说:“每个中国人心中,都有一个苏东坡。”余光中说过:“如果要找一名古人去旅行,不要找李白,他太狂傲,不负责任;也不要找杜甫,他一生太苦,会很丧;要找就找苏东坡,他是一个能让一切变得有趣的人。”东坡居士,豁达从容,正是千百年来,让人最敬最爱之处。他以自己独有的人生态度,将一个人的入世之志与出世之心调和,既滋养了自己,也不断地疗愈着后人。即使在最困顿的环境下,苏轼仍笔耕不辍。他被贬黄州时,撰写《论语说》五卷;被贬海南,又继续编成《易传》九卷,又完成《书传》十三卷,他的诗文成了无数人的精神养料。让我不禁想起当下青年人工作现状:躺和卷是2022年最火的两个用词。仿佛,人们不躺,只能卷,不卷,只能躺。其实,我想说当生活或工作中遇到各种挑战、意外、风险、不测、变换前,戒掉排山倒海的情绪期,我们可以静静地观察,感受人生、家庭、社会、国家、时代的种种变迁,高感性、高理性地平静地对待这一切,并发现生活之美。就如《小王子》里写到:没有人规定一朵花一定要长成向日葵或玫瑰。我们要做的,不是望春兴叹,而是深耕自己,静待转机。勇敢地等待是一种智慧,待初春的寒冷过去,你一定能收获,即将破土的隆隆生机。
品他一蓑烟雨任平生的豁达。有人戏谑说,苏轼的一生,不是被贬,就是在去被贬的路上。一生短短的66年中,他经历了别人经历不了的冬雪秋霜,承受了别人承受不住的狂风巨浪,战胜了别人战胜不得的飞沙走石。为了摆脱庸俗污浊的现实,他热烈追求那超凡的清空境界;为了消除愁闷与抑郁不平之气,优雅地达到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哲人境界!在我心目中,无论何时何地,人生重启能力最强者,乃苏东坡。其实,身处在这个时代,最大的能力,可能是“重建力”,重启人生的能力。也许从小父母严苛教育以及一段不太友好的童年经历,给我的性格烙下了敏感、挑剔、“玻璃心”的标签,而立年后嫁人为妻,生子为母,在成长和幸福中打磨中,不断的学会和过去和解,也理解了当时父母的难处,爱--释怀了我30年来的心中苦闷,突破了心中的“亲情障碍”后,再遇人生危机,我都知道重建、继续奔跑的意义。
川流不息的时光里,历史奔流的星光里有苏轼,斑驳的绿荫树影里有苏轼,静淌的碧波里有苏轼,万物似乎都因他而活了起来。抬头远眺,东方既白,我合书起身,此刻的我依然是我,但满满的人生智慧让我更坚定走好人生每一步。
(作者:南郑区人民检察院 吉慧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