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夏天悄然而逝,时光荏苒,岁月静好。随着时光流逝,夏天里的许多记忆就那样慢慢流散,忘记了,细细回味,好像只剩下童年里乡下那个花草和果蔬茂盛的院子以及那些令人难以忘怀的味道。
对,首先应该是酸的,一到初夏,院子里昏睡的葡萄树便醒了,树上的叶子很快舒展开了,把庭院里的阳光剪得斑斑驳驳,不到半月,院子的上空就有一片摇曳的苍翠。清风徐徐,叶子在葡萄藤上跳动,几片碎碎的阳光偶然从叶缝间掉落下来。很快藤上便结上了一串串的小葡萄,像绿色的珍珠,挂满了葡萄架。或许是那个年代吃食太少,我的嘴总是那么馋,每到这时就迫不及待地端张凳子,站在上面伸手摘下几颗放进嘴里,一咬,呀,真是酸的掉牙!每每这时母亲就会告诉我说等到秋天葡萄才会成熟,变成紫色才会酸甜可口,可是每到第二年我好像又忘了。
好像应该是甜的,因为一到夏天就会有又大又圆的西瓜吃。盛夏,西瓜成熟了,这时母亲总会去买几个为我们姐弟几个解馋。每次切瓜前,母亲总是先用手拍一拍,听到发出清脆的咚咚声后,用刀一切,只听见“叭”的一声,西瓜从中间裂成了两半,露出了水灵灵、红通通的瓜瓤,每次不等她切完我都急不可耐地放一块进嘴里。啊,甜滋滋、凉丝丝的,滋润着我的喉咙,流进了我的心田,顿时全身一阵清凉,那感觉真是爽极了!
还有就是苦涩的,噢,那是苦瓜的味道,小时候,母亲总喜欢在院子里种苦瓜,一到夏天苦瓜秧倒是长得极快,叶子是极为嫩绿的,母亲在苦瓜藤中参差交错地插上竹竿,做成篱笆,好让苦瓜藤攀援。等到了花开的时节,叶子便变成了碧绿,黄色的单瓣小花点缀在绿叶中,很快会在满眼碧绿的藤蔓中,长出几只翠绿的苦瓜来,一副“绿萝藤帐嵌黄花,低首云床翡翠瓜”的美景便跃于眼前。因自家种的有,所以每到夏天饭桌上总有一盘凉拌的或素炒的,这时母亲总会说:吃点吧,苦瓜可以清热祛火、消暑解毒,清心明目……我极不愿地夹起了一片小小的绿色苦瓜片,小心翼翼地放进嘴里。顿时,一阵苦涩味涌上心头,味同嚼蜡,便呲牙咧嘴起来。
剩下的便是辣的味道了,初夏,母亲总是在院子的角落里栽上一片辣椒,一到盛夏,细细密密的绿叶簇拥着一串串辣椒,红的绿的,一簇簇,一串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诱人的光泽,甚是好看。天热,我们最喜欢吃母亲的手擀凉面,而配凉面的菜里总少不了辣椒,母亲总是将青红椒点缀在菜肴之上,顿时让一碗普通的面条色香味俱全,吸一口配着青红辣椒的凉面,虽然有点辣,但是好香。这还不够,看大人一口凉面就着一口大蒜吃的很是香,我也学着他们,放一瓣蒜在嘴里,一咬,呀,辣的腮帮子都疼!
现在回味,原来夏天的味道和我们的生活一样,有酸、有甜、有苦、有辣。人生就是一碗酸、甜、苦、辣的汤,我们都可能要去品尝。然而各种不同的味道和感受,交织在一起,让生活变得有滋有味,多姿多彩。在我们每个人的生活中,都会经历幸福时的喜悦、顺利时的激动、委屈时的苦闷、挫折时的悲观、选择时的彷徨,这或许就是人生。在生命的旅程中,苦辣酸甜都要尝,人生才会更有意义。因为任何经历都是一种积累,一种财富,经历的多少决定生命的广度和长度,经历的挑战和磨砺决定生命的高度和强度,有丰富的经历,才会有丰满的人生。
(作者:城固县人民检察院 丁雪峰)